当前位置: 螺丝 >> 螺丝介绍 >> 我赌上前途帮大学毕业派遣被退的女同学分到
一分钱没花,我用莫须有的爱情,再赌上前途,帮大学毕业派遣又被退回的女同学改分到北京。
她恋爱了,男友不是我;她结婚了,新郎是别人……
在老同事的眼里,曾经有一份美好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珍惜……可谁知道是不是有机会重来一次呢?
01毕业一别,也许相见无期
整整三十年前。西北某市。
大学四年的同学各奔东西,我被分配到北京郊县的国企。这位女同学L去了南方,是她喜欢的影视圈企业。
我们专业是理工类,女生七个。我与L仅限于同学加学生会同事的关系。原来以为,毕业一别,再见只能看机遇了……
不可能的任务,还家里没矿、背后没人
到了北京郊区的这家中型国企,办完报到办理手续,我就扑下身子,开始了职业生涯。
说老实话,因为服从组织安排去了专业不对口、但急需技术人员的部门,肯跟工人师傅一起摸爬滚打,肯快速学习掌握新专业知识,还敢于把学校学到的计算机等新技术用到工作中,部门、干部处甚至企业领导都对我另眼相看。
我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但好处没落到我身上,充其量是别人看到一根诱人的胡萝卜吊到了一头埋首拉磨的驴子眼前。
有一天,母校的系辅导员突然打电话到办公室找我。
放下电话我都是懵的。辅导员说,L同学被派遣单位退回学校了,因为那个影视设备类工厂需要的,本是能盯设备安装现场的男工程师。
辅导员说,你看看能不不能让你们厂再出个报到证,学校把L派遣过去北京?
估计有的人看到这里都快笑哭了:尽胡扯!三流工科大学毕业想分到北京,家里是有矿,还是有处级以上干部?
千真万确!辅导员当年就是这么吩咐我的。尽管我当时不了解分配进京有多难,但我知道,我们几乎就是国家统招统的最后一届大学生,毕业分配进京是需要有名额的。
另外这时候了,时间窗口还在吗?流程要怎么走,找谁?需要花多少钱,谁出……
我刚到北京这一两个月,哪里能长这本事呢?
我一连琢磨了好几天,头都大了,也没想出辙。
不过也不能一直拖,女同学L还在学校招待所里闷着,辅导员还等着我回话呢。
后来,我心一横,决定直接去问干部处老大姐处长。只要她说了“不行”,我就直接转告辅导员,我能做的应该也就这么多。
但万一呢?
02爱情,莫须有
我硬着头皮跟老大姐说完,就等着吃闭门羹。结果老大姐看我半天没吭声。
后来她就突然笑了,问:“女同学啊?”
我忽然觉得很像老妈那种特开心的笑。
老大姐接着问道:“是你女朋友?”
什么意思?我这求她多招一个我们同学,跟是不是女朋友有关系吗?
我看着老大姐的笑脸,忽然一激灵:她没直截了当说不行,反而问我这个,难道有戏?是我女朋友就有可能?
可美女L与我,就是上课和学生会之外没有交集的那种同学关系而已。
我想了一下,含糊地应道,我倒是想追到手,可是差点没机会了。要是您给招来厂里,估计差不多。
老大姐乐了:这样啊,我试试。你们学生处长我挺熟的,一会儿我就打电话。你回去好好干。听我信吧。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事真就有眉目了?
临出门时,老大姐又喊住我,说,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你们处长来找我,说想把你留下,不去别的部门轮岗了。处里就他一个人管不过来。三个月的借调快满了。你回去想想行不行,咱们回头再聊。
还怎么想?就算我刚毕业没多久,涉世不深,可是咱读过的书还算不少。
老大姐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事,倾向性很明显啊。
我还需要再考虑吗?但老大姐更需要时间。
于是,我答应老大姐回去想想,第二天下午给她回话。
03祖坟着火了
第二天下午,我如约去找老大姐处长。
我再一次表示感谢,谢谢她帮忙跑女同学分配名额,表示老大姐要提前跟上面活动活动的话,需要我怎么办都行。
老大姐摇了摇手,说不用。
然后,我跟老大姐表态说,工作的事服从组织安排。
老大姐点点头,很高兴地说,不愧是党员,我没看错你!那你就先在那边顶着,前段时间开头挺好。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你同学的情况,我已经跟学生处了解过了,厂领导我去找。顺利的话估计得一个多星期。行吗?
当然行!我一个刚大学毕业进厂的人,家里没矿、背后没人,干部处长答应帮我招一个派遣后又被退回的女同学到北京,也没拉开抽屉让我放点啥进去……
感觉我家的祖坟可能冒了青烟了。
不对,更可能是L同学家的祖坟着火了……
一分钱没花,软香暖玉到北京
不到十天,老大姐跟我说,报到证已经寄出去了,你准备接女同学吧。
L同学大约两个星期后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了凌晨到京的车次、车厢和座位号。这是麻烦我去接站的意思吗?
90年代初,我所在的郊区县,只有早6时到晚10时有公交车往返北京城区,没有夜班车。半夜也不可能找到出租车。
04我是谁?
算了,同学一场,她还是大清早到北京北站……
于是,我凌晨三点起床,冒着雨赶到县火车站,坐四点的火车赶到了北京北站。
接上L同学,没感觉她有啥兴奋、感激之情,我当时好像只是感慨自己稀里糊涂的就办成了这么大的事:这个被派遣到南京又被退回学校的女同学,居然被我用莫须有的爱情,忽悠到了一个进京名额,居然一分钱也没花、一次客也没请。
如今,她已经站到了北京的土地上。
然后,背着、抱着她大大小小的行李,领着未来的同事L,拦了一辆黄面的,回郊区的工厂。
从北京北站到我们厂,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出租车上,L同学很快就闭眼睡着了。
一个女学生,坐了近三十个小时的硬座,估计车上也没敢睡觉。人一放松,车一摇晃,肯定困意就上来了。
不一会儿,她就坐不直了,慢慢斜靠到我身上。
软香温玉。
22岁的我有一刹那迷糊,难道真的像老大姐暗戳戳内涵的那样?女朋友被国家分配了一个?
说老实话,我们同学4年,说过的话,估计99%以上都是学生会的事,私交几乎没有,朋友都说不上。
这意料之外的被派遣到北京,L同学难道知道是我帮忙?无以报答,只能以身相许?
但也可能L同学根本不知道内情,辅导员可能没跟她说这次改派背后的事,老大姐想必也不会隔着数千里之遥,跟学生处长八卦她的新职工。
我也决定不说。
施恩而欲要名结好,是善念中戈矛、理路上荆棘。
我付出的,只有自己明白。
05我为谁做的嫁衣
进厂报到前,我计划的是到进到核心技术部门,力争早日成为技术大拿。
因为我毕业成绩年级第二(我们同专业两个班,全校唯一),是团总支和学生会主要干部。那一年分配进厂的大学生,只有我一个党员。干部处长老大姐很高兴。
她让我先休息两天,再去办具体手续。
两天后我去办部门报到手续。老大姐建议我考虑先借调去某保障服务部门三个月,那里缺技术人员,再回研究所或设计科等技术部门轮岗实习。
我当时有点懵,那个保障服务部门需要的技术,跟我专业离得太远了!
但一想是借调,也算轮岗实习,我想了想就表态“服从组织安排”。
老大姐更高兴了……
因为在我之前,当年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十个人谁都不去。我是最后一个报到的,资历相对最好,反而算是痛快地同意借调到非核心部门去的那个。
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人生吧。
我开始了在这家中型生产企业跟一帮“二等工人”登高爬低、摸爬滚打的淬火。
“二等工人”主要是生产部门因故转岗的工人,比如因为身体、技能、劳动纪律等等,队伍很难带,不,是很难“伺候”。
举个例子,有个入厂不久精神出了问题的工人,得病后就到了这个部门,其后的30多年里,他几乎不洗澡、不换衣服。到了什么程度呢,下雨不用打伞、雨衣,衣服油污厚到根本不沾水了!但这个老师傅准点上下班,就坐在班组宿舍里,或者工地边上……
再举个例子,这个部门的工作,基本上靠口头安排,工人们维修都不用看图纸,不管是设备、管道还是厂房建筑,因为也没有图纸。当然,有时大家会在地上用树枝或者螺丝刀划拉一下,简笔画,或者叫示意图。
好在,我吃得了苦,也敢招呼。白天,跟师傅们一起去爬漏满热水的地沟、钻刚清出煤渣还灼人的锅炉炉膛、攀摇摇晃晃的脚手架……一点点学干活;晚上,自学所需建筑、给排水等专业的基础,试着画图纸。学校老师教的,自己学的,能往工作上用的,就直接招呼:用计算机量化师傅们每天的工作量和完成情况,自动生成月底的绩效考核成绩,作为奖金分配的参考。
上世纪90年代初,计算机还是很稀少的高科技设备。我毕业时,母校最高端的计算机是几台长城,分别在我们系研究所和校计算中心。我有幸跟老师做课题时都学着用过。当时,我们厂里财务处和研究所两个部门有计算机,我都厚着脸皮跑通了“晚上借用”的路子。
事实证明,工人师傅的认知很直接很朴素:能跟咱尿到一个壶里、有水平、不耍嘴皮子真干,我就听你服你。
活一干、图纸一拿、计算机统计数据表一亮,师傅们干活立马就换了个样。我好像一下子就名声在外了。
反正,我晚上在办公室加班(没有加班费的!)的时候,厂长书记都有“碰巧”路过,然后问问聊聊……
后来看铁三角的戏说,我才明白,敢情当年我也碰到过“微服私访”!
“嫁衣”,我应该是做完了……
(未完待续)